从古至今,年夜饭都是中国在春节这一天的重头戏。在腾冲滇滩棋盘石村傈僳人家的年夜饭桌上,土包羊,便是这重头戏中的主角。
其独特烹饪方式,不仅呈现出腾冲傈僳族独特的饮食文化和年味,更是展现出人对食物、自然、家庭的情感寄托和少数民族的别样风情。
素有“山间碧玉”之称的棋盘石山,山宽林茂,水草肥美,气候温润,是发展生态养殖的理想之地。勤劳勇敢的傈僳族人充分利用优越的地理条件,发展牛羊马猪等多种养殖,其中老品种姊妹山羊最有特色。
棋盘石姊妹山羊的吃法有黄焖、红烧、清炖、清蒸、回锅、清汤、盐焗、盐卤、烧烤、油炸、爆炒、羊肉香肠、风味辣排、羊肉干巴、烟熏腊羊、血焐羊肉、蘸水羊生、羊肉火锅等几十种,花样繁多,精彩纷呈,层出不穷。
但要说到最具有当地特色的吃法,那还得是土包羊。这是傈僳族走山人研创的简易吃法,做法工序和配方有繁有简,不一而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源自走山人的美味,被搬到了傈僳族人家里,成为棋盘石村在婚嫁、过节等喜庆日子里的一道大菜。
每逢做土包羊时,房屋后面,都是一派繁忙的景象,大家都在为这一道隆重的美食做着准备工作。
女人们用桂皮、草果、山胡椒等十几味调料做成料包,和竹叶一起熬煮,用煮过的水在羊的身上里外揉搓,给羊肉去膻保鲜,锁住原味。揉完料水,还要换特制的卤汁继续揉搓,卤汁里融合了苞谷酒、香辣子、六月椒、山薄荷、土香叶等十几味香料,给羊肉提鲜增香。揉好卤汁后,还要腌制约一个小时,让调料入味。
男人们则在院子里挖土坑,摔胶泥,生柴火。待羊肉腌制好之后,便用野芭蕉叶、草果叶或大粽叶、大竹叶将全羊捆裹牢实,再用胶泥裹糊严实。接下来将土包羊先放入彻底烧热、堆满柴火的土坑中开始烧烤。整个过程约2小时,刨土覆盖要严严实实,不能透气丝毫。等到木柴全部化为灰烬后,香味已经弥漫着整个院子,刺激着大家的味蕾。但这时还不能吃,还得让美味在泥土里继续酝酿。
一小时后,终于土包羊“出土”的精彩瞬间。撕开乌黑泥巴的外壳,露出焦黄的蕉叶、竹叶等,肉色白嫩,喷香扑鼻,油珠流溢又弥漫着清幽蕉香或粽叶香,还夹带新鲜泥土气息的美味土包羊终于在大家焦急第等待中闪亮登场。直接上手撕下一大块羊肉放进嘴中,醇香绵厚,满口喷香,再配上一竹杯苞谷老烧,幸福和乐趣简直无以言表。
酒足饭饱,傈僳儿女点起篝火,载歌载舞,家人的团聚和精心制作的美味让年显得郑重、气氛十足,陪伴和分享也让年多了一份温暖的味道。
云南网记者 赵丽槐 摄影报道